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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人用一扇拆下来的门把我爸抬回来的,门上的血迹早就干涸,我爸头上身上包满了白纱布,纱布被染成红色,触目惊心。
“大良嫂子,你先别急,大良没事儿,就是失血过多,大夫说这两天千万卧床修养,吃点补血的东西,别活动就没什么大碍。”抬回我爸来的是村里一个在镇上工地工作的人,他一边解释我爸的伤怎么你弄的,一边把大夫开的药给我妈。
原来大兔爷爷叼走了我奶奶尸体这件事,附近几个村早就传遍了。
所有人都在等我家发达。
可好几天过去了,我家不仅没拿到宝贝,小婶还伤了。
流言蜚语早就传遍了整个镇子。
说我家晦气,缺德事儿做多了惹怒了大兔爷爷,大兔爷爷在惩罚我家呢。
爱嚼舌根子的并不只有夫人,工地上的老爷们嚼起舌根子来一点也不逊色。
这不,他们对我爸指指点点的时候,被我爸听见了。
话不投机,就这么打起来,我爸双拳难敌四手,又是个第一天去工地干活的,一没帮手,二没靠山。
那群人都下了狠手。
我妈哭得眼都肿了,小婶让堂哥背着,靠在门口看热闹,龇着大牙笑。
我妈恨恨地把那些看热闹的眼光关在门外。
再晚一些的时候,六叔又来了。
这次六叔带来的是个好消息。
“大兔爷爷看到你家的诚意了,大良受伤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给大兔爷爷挣钱,看在你们诚心诚意的份上,它老人家说给点钱意思意思就行,你们就给个万儿八千的,我全买了贡品给大兔爷爷送去就行了。”
万儿八千的,对城里人来说不算什么,但对我们家来说,已经是一笔巨款了。
我妈把我撵了出来,和爸在屋里嘀咕一阵,最后拿出来一个红色塑料袋,塑料袋缠了好几圈,解开后里面是一卷钱,多大面值的都有,数数一共五千块钱。
小叔也同样拿出来五千。
六叔带着我两家凑出来的一万块钱走了。
六叔走后,我妈把我叫了进去,红着眼跟我说:“红红,明天我有事儿去你外婆家一趟,后天才能回来,你在家照顾好你爸,知道吗?”
“妈你去外婆家干什么?”
“干什么?借钱啊干什么!五千块钱把咱家家底儿都掏空了,不借点钱吃什么喝什么?”
没等到第二天,我妈夜里就走了。
我早上起来想给我爸做点粥吃的时候,却发现米缸空了。
明明昨天还有一半的。
看了看紧闭着的小叔小婶的房间,我叹了口气,估计他们的情况跟我们也差不多,拿出五千块钱来什么都不剩了,竟然连夜把最后这点米偷回去了。
没办法,我只能去后山那里挖点野菜。
后山这一片平时没什么人来,这年头没人稀罕野菜,山上也没什么良田,全是石头,久而久之,后山就变成了一座人迹罕至的山。
夏天野菜虽多,但大多已经长老了,不知不觉地,我挖着挖着就到了半山腰,这才挖满了一小筐。
正准备下山做早饭的时候,看见了一个山洞。
我趴在山洞口往里瞅了瞅,山洞里竟然有东西!
一个浑身长满白毛,体型有两三个成年人那么大的兔子正背朝着外面,呼呼大睡。
而兔子的身下,竟然是满满的堆成小山的金银珠宝。
我又惊又怕,用力捂着嘴不让自己叫出声,然后慢慢后退,没敢惊动里面的东西,离开后山。
那一定就是大兔爷爷,我想。
回去后,我第一时间告诉了我爸后山的情况,我爸一听眼睛都开始放光了。
他挣扎着要起来,可身体太虚弱,别说起来了,他此刻说话都提不起力气。
在我俩说话的时候,谁也没看见,有两个身影,鬼鬼祟祟打开院门,出去了。
未完待续。。。